合理的薪酬差距有利于促进高管行动目标和企业利益的一致性,使企业作出最佳投资决策,但这种效果受企业异质性因素的影响,薪酬激励应建立在企业特性基础上。本文将从产权性质和地理位置两个常见的因素展开分析。
1.产权性质异质性
国有企业薪酬差距与投资决策间的内在机理比较复杂,薪酬激励效用无法同非国有企业基于市场的薪酬契约相比拟。国有企业高管的激励包含薪酬激励、政治晋升激励和职务消费激励[6],他们的薪酬、任命和升迁受政府干预很大,在预算软约束背景下,投资过度的后果最终由政府买单,与高管薪酬和升迁关联较小,高管薪酬往往与投资效率脱节,且国有企业享受着垄断、补贴、政府担保等诸多竞争优势,无法有效分离出高管真正的才能和努力程度。相比之下,非国有企业高管受到较为严格的监督和考核,代理问题相对较小,薪酬与业绩紧密相连,高管被降薪、降职或替代的风险更高,薪酬差距的加大会让高管更注重投资收益率,从而抑制投资过度。因此提出假设2。
H2:与国有企业相比,非国有企业的薪酬差距对过度投资的影响更为显著。
2.地理位置异质性
中国地区间差异较大,总部位于中心城市和非中心城市的上市公司在投资决策、高管流动性等方面差别显著。经济发达的中心城市,投资机会更丰富,就业机会更多,人员流动性更大,在贡献和薪酬的博弈中,贡献和薪酬更匹配。合理的薪酬差距能产生更好的激励效果,抑制过度投资。对于非中心城市,投资和就业机会的选择面小,薪酬差距的加大对过度投资的抑制作用也相对有限。因此提出假设3。
H3:与总部位于非中心城市的上市公司相比,对于总部位于中心城市的上市公司,其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间的关系更加紧密。
三、研究设计
(一)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
本文选择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2009—2014年年报数据进行研究,数据均来源于CSMAR数据库,并按以下原则进行样本筛选和处理:剔除金融行业上市公司;剔除数据缺失、ST和PT公司;对极端值按1%进行了Winsorize缩尾处理。经上述处理,本文最终得到8 632个样本进行模型(1)分析,再筛选出3 528个过度投资样本(残差>0)作为模型(2)和(3)的研究样本。
(二)过度投资的计量模型
采用Richardson[9]的投资预期模型来计量投资过度程度,这一方法被国内外学者广泛运用,先通过模型估算出企业正常的投资水平,然后用模型大于0的回归残差衡量企业的投资过度。企业正常的资本投资水平估计模型如下:
其中:Invt等于本期现金流量表中购建固定资产、无形资产和其他资产的支出/期初总资产;Growtht-1等于上期营业收入增长额/上期营业收入期初额;Levt-1等于期初总负债/期初总资产;Casht-1等于上期现金持有量/上期总资产;Aget-1为截至上一年末公司上市年龄;Sizet-1等于期初总资产的自然对数;RETt-1等于上一年5月到当年4月经市场调整后的、以月度计算的股票年度回报率;Industry和Year分别为行业和年度虚拟变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