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5列示了模型(2)和(3)的回归结果。根据回归结果A,Paydisp和Paydisp2的回归系数在1%水平上分别显著为负和显著为正,说明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呈U型关系,薪酬差距的适当扩大能够提高高管积极性,激励高管作出最佳投资决策,抑制过度投资,但超过一定程度将会产生负效应,验证了假设1。根据回归结果A可以推算出拐点,当薪酬差距达到21.8倍时,薪酬差距的正面效应会消失,此时薪酬差距如果继续增加将会增加过度投资。
根据回归结果B和C,Control×Paydisp和Center×Paydisp回归系数均显著为负,说明与国有企业相比,非国有企业的薪酬差距更为合理,对过度投资的调节作用更加显著;不同城市的薪酬差距效应也不一样,总部位于中心城市的上市公司更具优势,其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的关系更为紧密,支持了假设2和假设3。
另外,FCF、ADM均与Overinv正相关,显著性较好,说明企业拥有的自由现金流量越多,越容易导致过度投资;管理费用率较大的企业,其代理问题一般比较严重,高管也越容易进行过度投资。而大股东占款对过度投资的间接降低作用相对不够显著。
(四)稳健性检验
为检验上述结论的稳健性,本文进行了敏感性分析:对于过度投资,将模型(1)的残差按照大小等分为三组,投资过度为残差最大组,模型(2)和模型(3)的样本也进行相应调整;将薪酬差距定义为所有高管与普通员工的薪酬差距,具体计算为:薪酬差距=高管总薪酬/高管总人数-(职工总薪酬-高管总薪酬)/(职工总人数-高管总人数)。上述回归结果与前文结论总体上相吻合,基本支持了本文提出的三个假设。
五、研究结论及建议
本文考察了中国上市公司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的关系,并基于异质性因素进行了多角度探讨,具体结论如下:(1)适当扩大薪酬差距能够抑制过度投资,但超过一定程度将产生负面效应,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呈U型关系。(2)与国有企业相比,非国有企业的薪酬差距对过度投资的影响更为显著。(3)不同城市的薪酬差距效应也不一样,地处中心城市企业的薪酬差距与过度投资的关系更紧密。
高管是投资决策群体,中基层员工是投资决策的具体执行者,企业在构建薪酬体系时,应兼顾高管和中基层员工,可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高管与员工的薪酬差距,促进高管作出最佳投资决策,但是不能无限制地扩大,否则会降低投资决策的执行效果,薪酬差距应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。同时,薪酬体系的构建不能一刀切,由于国有企业拥有特殊的制度背景,薪酬体制更应考虑公平性,不能差距太大,本文的结论间接支持了近年政府对国有企业高管薪酬实施“限薪令”的薪酬管制政策;也要考虑地域性因素,对于地处中心城市,特别是北上广深企业,其薪酬差距可以更大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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