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闹些什么!快活吗!”[2]“闹”在常德话中语义丰富,有“吵闹、打闹、闹事”等意,“快活”即为“高兴、兴奋”常见于贬义。
“完场了呀!咱们活不成了……”[2]在常德话中“完场”即“完蛋”,“活不成”即“不能活下去”。
“哭得转来吗?”[2]中“转来”为“回来”的意思。
“喊那起流氓安静些”[2]中“喊”是常德话特别常用的词,多有“要求”之意,有命令意味。
此外,丁玲还将较难用文字表达出来的方言,通过普通话词语转化成容易理解的词,如“退哈欠,人都到下头去了,下头打锣没有听见吗”中的“退哈欠”就是“退什么”的意思,还有常德方言中的“般长般大”、“爷田爷地”,丁玲在作品中将其改为比较易懂的“平班平大”、“爷田祖地”等,“这样既避免了重复,又增强了语句表达的分量”[3]。
(三)《田家冲》
“她骇着了”[4]的“骇”是常德方言,本意是“惊骇”,方言“骇”作为动词,“作者有时单独使用,有时又带上宾语或与别的词组成短语,使其在特定的语境中发挥不同的艺术功能”[3]。
“媳妇我不要的,我养不活。”[4]就是普通话“我不要媳妇,我养不活她”之意,常德话中常见因否定而出现语序的调整,将宾语前置或省略。
“她同姊姊几多要好,又几多喜欢她!”[4]“几多”的语法化经历了几次变化。晋代,“几多”形成之初是疑问代词。进入唐代,“几多”得到了发展,由只表疑问发展为兼表疑问和数量并存的局面。宋代,“几多”发展为表示性状程度高,最终成为程度副词。[5]常德方言中的程度副词“几多”,可对译成普通话的“很”,例如:
普通话:她很漂亮。常德方言:她几多漂亮。
“随你便。”意为“随便你”,此种说法在常德很常见,有时还会在后面加上语气词“哦”,一般表示不开心。“不拿大”是“不自视过高,平易近人”的意思。
(四)《母亲》
《母亲》中的“交把谁”、“落几个钱”[6]中的动词“把”在普通话中是“给”的意思,“落”是“剩下”的意思,它们用方言表达更为传神,在特定文本中具有规范的标准语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《母亲》中多次用到“吃酒”、“吃茶”、“吃烟”等,此处的“吃”是典型的常德方言。在常德方言中,“吃酒”比“喝酒”使用的范围大,还表示“赴宴”、“吃酒席”的意思,而“喝酒”一般只是用来表示“喝”这一动作。
二、丁玲上世纪30年代作品中的俗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