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我们也要看到蒯因上述观点的局限性。如陈波指出,意义不确定性反应出蒯因持有的是“一种同质语言观, 认为语言应该是一种整齐划一的系统, 其中的语形和语义是严格确定的, 不允许任何含糊和歧义”(陈波 1996: 34)。实际上,语言不存在普遍的本质,“只有在不同的具体语言游戏中,我们才能够描述或者显现它的某些相似性”(严明 2009: 101)。语言类型的多样性以及不同语言之间的家族相似性表明,蒯因的语言观不具有普适性,只能适用于有限的范围。此外,他所假设的“原始翻译”是一种非常极端的翻译行为,对它的论证只能在假设的基础上进行。因此,这种翻译的解释力和指导性非常有限,不具有实际的应用价值。
5 结束语
翻译是“宇宙进化过程中所产生的最为复杂的现象”(Richards 1953: 250)。通过梳理与反思蒯因的相关观点,我们可以看出:译者作为一个特殊的语言使用者,“语言是人,人是语言”(李洪儒 2007:11)的论断在他的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。其实,“翻译就是译者与原文作者之间的对话,就是以语篇为中介的一种意义呈现和解释行为”(李明清 2009:13)。对这种意义解释行为的反思,有助于我们深化对语言的认识,进一步展现“人通过对语言的使用来认识世界”的具体样态(谢群 2009: 25)。蒯因的上述观点是对语言的一种反思,是在根本意义上对翻译和语言哲学的思索。当然,本文只是砖瓦一块,唯愿能够引得碧玉。